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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第1页）

&esp;&esp;“就那样。”方明曦换好一身衣服，倒了杯水喝。

&esp;&esp;周娣还坐在床上醒神，方明曦已准备离开寝室。周娣问：“去哪？”

&esp;&esp;“去拿东西。”方明曦没细说。

&esp;&esp;周娣忙不迭提：“那晚上跟我一起吃饭吧，我请你吃烤鱼。”

&esp;&esp;方明曦想了想，说好，“不过我晚上还有事，要早点吃。”

&esp;&esp;周娣没意见。

&esp;&esp;方明曦背上包朝外走，道：“你把包子吃了垫肚子，早餐不吃不好。”说完人也到了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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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莘街离学校不近，方明曦搭公车到的时候，刘姐正在她老公的茶叶店里指挥上班的姑娘打扫卫生。这个门脸开在街头八朵

&esp;&esp;方明曦被周娣一连串和肖砚有关的追问问得头脑发胀，到了公车站和周娣分开，在站台上还出神好一会儿。

&esp;&esp;要搭乘的公车驶入视线，她堪堪敛神，二十六分钟后到达目的地。

&esp;&esp;这条街最尽处，傍晚就早早亮起的招牌灯箱和她手机备忘录里记下的几个字一样：艾菲面包店。

&esp;&esp;方明曦提步行去，进店和正摆放晚上主打小甜点的店长核对身份，确认后，她被带到里面员工更衣室，换上一身咖啡色制服。

&esp;&esp;这家店最近人手不够，在求职网发布的招聘内容中，增加了日结信息。单日兼职每小时十二元，晚班加三块，到晚上十二点还有好几个小时，大概能挣六七十块。

&esp;&esp;面包店里盈满甜腻香气，宛如少女闺房的粉色装修风格浪漫，如梦似幻。

&esp;&esp;一日店员就是块砖，哪里需要往哪里搬，方明曦一会儿在前面忙活，一会儿被叫到后头去，实习面包师、裱花师在开着冷气的蛋糕间练习，她给他们搭手。

&esp;&esp;晚上有一个时段是客流高峰期，方明曦在蛋糕间忙完又被叫到收银台旁给客人装袋打包。

&esp;&esp;一般的面包店哪有这么累人，但要是事情不多，人家也没必要在网上招兼职白撒钱。一整晚，方明曦陀螺般连轴转，气都没怎么喘匀。

&esp;&esp;十一点多人终于少了，门口的感应铃不再响，玻璃橱里的面包点心也所剩无几。

&esp;&esp;其他班次的全职店员陆续下班，店长清点一天的账，方明曦和上晚班的两个姑娘留下打扫卫生。

&esp;&esp;“你去卫生间接桶水。”工号牌写着27的姑娘指挥方明曦。方明曦道好，二话不说拎着空桶进去，接了半桶水出来，两个人一起拖地。

&esp;&esp;卫生打扫到一半，门口的感应铃突然“叮咚”响了一声。

&esp;&esp;“不好意思，我们店……”

&esp;&esp;27号姑娘话未完，一个染着红发、面色潮红、身上略微飘着酒气的女人踉跄进来，谁也不理，直接往玻璃窗边的位置上一坐，头歪歪靠着玻璃，望着外面的马路发呆。

&esp;&esp;两个全职店员互相对视，最后冲方明曦招手，“你，来——”

&esp;&esp;方明曦依言过去，27号道：“你去跟她说我们要打烊了。”意思是要她把那个疑似喝醉的女人赶走。

&esp;&esp;方明曦没多话，走到女人面前，微微低头：“这位客人您好，我们店已经准备要打烊了。”

&esp;&esp;女人没理她。

&esp;&esp;方明曦默了默又出声：“不好意思，我们……”

&esp;&esp;“一个面包，一个蛋糕，一杯奶茶。我点了东西，你走开。”女人头靠着玻璃，动也不动一下。

&esp;&esp;方明曦道：“不好意思，我们要打烊了。您……”

&esp;&esp;女人不爽，头靠着玻璃皱眉，“你们店里剩下多少面包我全买了行了么，别逼逼！”

&esp;&esp;方明曦扭头看两个全职店员，她们冲她做口型：打、包。

&esp;&esp;方明曦会意，道：“您好，您要买面包的话可以打包，我们准备打烊了，店里卡座无法接待，非常不好意思。”

&esp;&esp;“你话怎么这么多！给你做生意你就做，什么服务态度——”女人终于转过头来，仔细一听，沾着酒意的声音其实很年轻，再一看脸，年岁确实不大，应该和方明曦相当。

&esp;&esp;方明曦却是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