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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节（第1页）

&esp;&esp;“快走——！”

&esp;&esp;赵明咬住了牙。

&esp;&esp;他想，为什么每次自己都是被保护的那一个，从头到尾，他就什么也不能做吗。

&esp;&esp;他的手指摸到了口袋里存放着的羽人的羽毛。

&esp;&esp;陈寒说过，羽人凭羽游天下，握着他们的羽毛，可以去到任何地方。祖师爷也说过，瞬息千里靠得是构造时空。

&esp;&esp;这两者看似毫无干系，但仔细想想，似乎都是在凭借精神构造出的终点而穿越时空。

&esp;&esp;赵明没有东王公又或者是陈寒那样，取之于天地间永远不竭的力量。

&esp;&esp;但他有口袋里有一根羽人的羽毛。

&esp;&esp;——说到底，羽人是靠着什么畅游天地的呢？总不会是每个羽人都和他们一样，去讨要制作完毕的羽毛吧？

&esp;&esp;赵明握紧了手里的羽毛，他想要赌一把。

&esp;&esp;陈寒脑子里的那篇记忆海翻搅着，冲击着那块立在她脑海里维持平衡的玻璃。她甚至能感觉到玻璃上已经出现了裂痕，她撑不了多久。

&esp;&esp;羽嘉看着天空，喃喃道：“时间差不多了。正好您也在这里，他若是醒来西王母05

&esp;&esp;陈寒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esp;&esp;梦里她立于天地间，像个旁观者，瞧着天地疏离云卷云散。

&esp;&esp;她见着自己生于亘古洪荒，那时候的天地初分，尚且相距不足万尺。天上无日月，地下也无江海。天上悬着的，是肆虐飞翔的火焰，地下流着的，是顷刻便能将人类骨血化成烟气的硫酸海。天地之间，乌烟瘴气，能活着的，都算不上是“生”。

&esp;&esp;她看见自己茫然的从焦红炽热的土地上走出，身旁地表凹凸不平，山体上大多流着岩浆，更多的，则是看不见尽头的死亡之海。

&esp;&esp;她生着，周围皆是穷凶恶鬼，又或是诞生于火焰死海中的凶兽。大家脾气都很差，以至于天地间飞着的除了将一切映红的火焰，就是血肉。

&esp;&esp;西王母便是此时诞生的，诞于五帝之先，承天之酷厉，磨牙吮血、以着比恶鬼凶兽更为凶神恶煞的姿态存活了下来。

&esp;&esp;她不仅存活了下来，甚至霸占了最大的死火山作为山头，在山头上她就是霸王。她能察觉到自己与支撑天地的巨人之间隐隐的关系，因为她一仰头，在别人的不可见中，她却能瞧见盘古，瞧见他高大可不攀身形，瞧见他日以继日越发苍老的样子。

&esp;&esp;当火焰稍歇，江海停波的时候。西王母躺在山头上，偶尔能听见盘古痛苦的喘息声。

&esp;&esp;有一日她忍不住，开口问了他：“这蛮荒混沌，也许用上一万年也撑不开，况且如今你撑开了，也只是让他们活得更狂妄、更恣意，为什么要逼着自己像个柱子一样，傻兮兮的立在这儿等死？”

&esp;&esp;她本以为得不到回答，却不想盘古回答了她。

&esp;&esp;他的声音比海啸还大，比火焰还明亮。

&esp;&esp;他说：“没有人逼我，是我自己希望。你看，这里除了蛮荒与恶鬼，你不是诞生了吗？”

&esp;&esp;西王母是承盘古之意所生，生于亘古洪荒，司天罚天厉，以暴制暴，在这血腥而暴戾的时期，为天地初定踏出了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