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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交集与收束（第1页）

武河经营武馆，又使重剑，自然与丁周认识，闻言点头道：“正是。明小师傅初习剑，我武馆中有多是重剑，这才去丁周那里寻些……嗯……寻些……”

“寻些工巧之剑。”戴云点破道，“初学者，有没有趣味才更加重要，这没什么。”

听戴云如此说，武河与明诚哉都只得讪讪而笑，所谓敬而远之，戴云要的本就是这个效果。

武河接话道：“……这工巧之剑也有说法，就比如说吧，我使大剑，好一块门板子上就是雕一头凤凰上去，这工的确是工了，巧就未必了。”

戴云应道：“不错，论到巧，世人往往以为双剑最巧，殊不知使双剑者，讲求人随剑动，犹如风中飘絮，止能存身罢了，何能谈巧！”

武河即刻说道：“我学艺时，师父教导我，习剑亦习性。观江湖侠客，用双股剑，可知其性格一定火辣，雷厉风行是也，侯大哥使单手剑，可知自律谨严，谋定而后动，我早年也曾读书，可使了重剑后，便总也想着一意向前了。”

戴云以为，武河作了此番大段的狗屁不通的铺垫之后，必有高论，然而戴云错了。

只听武河给明诚哉敬了一杯酒，谄媚（他的表情当然没那么夸张，但戴云真的很不爽其人当着自己这个金丹的面前拍一个练气十一层的马屁，就算戴云修为尽废，哪怕你避着人呢，恶心太恶心啦略略略）道：

“我在凡间，只见过人因剑而改了性情，可明小师傅却——”

明小师傅，叫得好亲热。

“——明小师傅却是天性自然，对于那些奇技淫巧之器完全不在乎！厉害，我武河佩服！古有、古有、古有……”

酒喝太多话已经说不清了。

“……古有买椟还珠，明小师傅效法先贤啦！”

面对醉酒仍不忘奉迎的武河，明诚哉只好举起酒杯应付了一句：“哪里。”

效法先贤是什么意思？戴云询问了事情经过。

原来，武河从丁周铁铺买来的那把剑还附有剑鞘。武河将那把剑赠给借住他家的明诚哉后，明诚哉看见剑身花纹艳丽却形制古怪不能趁手，为了表示自己学剑之心绝非玩笑，连着剑鞘一脚跺了下去。

明诚哉那靴子可是法器，这一跺直接把剑鞘干碎了，露出了里面藏着的一册剑谱。

然后戴云从武河那模糊不清的醉话中得知，明诚哉再也没用过那把剑，却总是拿出那册剑谱观看。

这就是武河所说

买椟还珠效法先贤的由来。

对此，明诚哉只是说：“剑我送人了，那剑谱凌乱缺页，我只能看出其中大有奥妙，却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剑谱？什么剑谱？戴云有些好奇，就问说：“武河呢？你也看过那剑谱。”

武河道：“剑、剑谱？什么……哦你说那个……我也看不懂，明明画着剑招……却、却他妈写得跟天书差不多……什么玩意儿！不过……侯大哥你一直在搜集剑谱研究各家剑法，你肯定能连成啊不是肯定能看懂对吧……”

完了，这人就差没有出溜到桌子下面去了。戴云三年间滴酒不沾，自然从没与武河喝过酒，第一次知道此人酒品如此之差。

听武河这般言语，明诚哉惋惜道：“早知宗师习于此道，我必拿来一起共观之。”

戴云奇道：“怎么？现在才知道就不能看？”

“我卖掉了。”

据明诚哉所说，他某天去考察升仙大会选址，同行的赵鸿都神神秘秘，那个筑基则不理事务，他只好一个人干。回城后行走在城中街道，心里正不爽呢，忽然被一个老头拦住路，问他有没有武功秘籍要卖，升仙大会在即，物价飙升，多少换几个银子花。当时，明诚哉也被那册剑谱搞得头晕眼花，索性就卖掉了。

啊、啊这。

戴云总觉得猜得出那个买书的老头是谁。

酒过三巡，武河实在醉得不省人事，戴云又喝了几杯便要告别。临行前，明诚哉拉着戴云，非要借着醉意比划几招。

戴云除开玲珑剑心与神识外，是一个24K纯度的凡人，顶天是身体素质达到了凡人极限，但也只是达到，丝毫没有超过。而当着明诚哉这位练气十一层的面，戴云也没法学段誉使手段排出酒水，因此，他实实在在地囤囤囤了一晚上。虽然不至于像武河一样说胡话，但神智肯定没有平时清醒。

而明诚哉——

明诚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