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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第1页）

天空终于罩上了一层黑幕，岸边的埃尔维提伊人点起火把，忙于渡河，而恺撒的军队仍像猎豹一样潜伏在树林中。

突然，恺撒缓缓举起他那张巨大的硬弓，点燃一支火箭，朝人群最密集的渡口射去。这就是发起进攻的信号！此时仍在岸边的埃尔维提伊人大都看守着沉重的行李，而且经过一天的劳累，已是十分疲劳。

他们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吓呆了，仓促之间毫无还手之力。憋足劲的恺撒的士兵则毫不相让，大出拳脚，将埃尔维提伊人杀得四散奔逃。一时间，宁静的阿拉河畔，杀声阵阵，火光冲天。

力量的悬殊使得战斗很快结束了。打扫战场，恺撒的军队得到了不少的补给品和珠宝。更令恺撒高兴的是这部分尚未渡河的埃尔维提伊人是几古林尼部。正是他们杀死了以前的执政官卢契乌斯·卡休斯，迫使他的军队钻了轭门，而且他们曾经杀死了恺撒的岳父的祖父——卢契乌斯·毕索。

恺撒仰天长笑，他不仅报了国家之仇，而且一举两得地泄了私恨。但是，聪明而又冷静的恺撒并没有被这小小的胜利所陶醉，他所需要的是将埃尔维提伊人的部落一网打尽。

战场清扫完毕后，恺撒马上召开了紧急的战地会议。他命坎那将军调集优秀的工匠在阿拉河上架桥，限期三天。又命那拉坎特回大本营调派援军大部队。

且说坎那非常勉强地接受了造桥的任务后，心想：“这宽阔的湖面上要在三天之内架起一座桥，谈何容易？”

回到帐中，只顾喝闷酒，坎那的心腹亲兵——图林根见主人独自发愁，忙上前询问缘由，坎那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

图林根此人虽只是一名小小的卫兵，但他是出了名的机灵鬼。坎那讲完之后，双眼紧盯着他，问道：“可有什么应急良策？”

“将军，这有何难？”图林根狡黠地一笑，“小人献一良计，保证将军一日完工！”

坎那一听，“腾”地一下就跳了起来，急切地说：“快讲！”

“将军，日常生活所需的桥梁，因要长久使用，所以要求坚固。今日我军急需渡江，这桥只要能过人便可。”图林根稍微顿了一下，又说：“我们只要砍取河边的树木，制成数十只大木筏，便可连接两岸，使大军顺利通过！”

“妙！”坎那一拍大腿，“你真不愧是我的左膀右臂！”得此妙计后，坎那总算安稳地睡了一夜。次日清晨，召集部下军兵，大肆砍伐岸边的树木。不到一日，便制成了三十多只大木筏。派数十名善泳的士兵将木筏前后连接，一座简易浮桥就快速建成了！

看着这仿佛神灵所赐之物，恺撒对自己的军队更充满了必胜的信心。他用马鞭一指，吼道：“勇敢的罗马士兵，胜利就在河的那边。为了上天之神的赐予，冲啊！”

士兵们在他富于煽动性的叫喊声中，争先恐后地向岸的那边冲去。

恺撒军团只用了两天的时间就渡过了阿拉河。这个消息很快传到了正在疲于奔命的埃尔维提伊人的驻地，使得他们大为吃惊。

“主啊！难道真是您在冥冥中帮助恺撒这个恶魔吗？”埃尔维提伊人的首领安德列吉斯仰天长叹。为了摆脱被恺撒击溃的厄运，他不得不召集手下谋士商量对策，最终，决定派遣两名心腹大臣，也就是已经和恺撒打过交道的南梅友斯和维卢克洛久斯来向恺撒议和。

次日清晨，二人携带首领的书信，打扮成商人模样，出发了。

而恺撒这边，前军先锋正是那位脾气暴躁的坎那将军。

自从恺撒下了追击埃尔维提伊人余部的命令后，他简直恨不得插上双翼，刹那间闯入敌人的阵营中厮杀一番，以解心头之恨。于是，坎那将军不断督促部下快速前进。正追赶的性起之时，忽然有前军的哨兵来报：“报告将军，抓住两个奸细！”

坎那心中一动，思忖着如果真正埃尔维提伊人派来的奸细，倒可以借机了解一下敌情，当下吩咐道：“带过来！”

“走！快走！”随着几声凶恶的呵斥声，几个头包白巾，商人模样的人被带到了坎那的马前，坎那定睛观瞧，抓住的四个人中两位年纪稍大，二位年轻的，其中年纪大的甚是眼熟。尤其是那个皮肤白皙的矮胖子，滚圆的脸上蓄着长长的胡子，更觉得曾经相识。当发觉矮胖子的手中拄着一根镶金的拐杖时，坎那猛地想起了刚到日内瓦时的情景。

他心想：这不就是埃尔维提伊人的那两位滑头的使者吗？让我装作不认识，先戏弄他们一番。

“马前下跪的是何人？”坎那用马鞭一指，装作凶猛地问道。

“将军，尊敬的坎那将军！您怎么会连我都不认识了呢？我是南梅久斯——罗马人的真诚盟友埃尔维提伊人的使者啊！”那个矮胖子忙不迭地申辩道。

“住嘴！”坎那不容分辩地用手一指，“我听说南梅久斯是个大忠臣，没料到，在自己的同胞经受磨难时却悄悄逃跑！来呀，把这个奸臣吊在我的马后，让他尝一尝叛逃的滋味。”

“将军，不要……不要胡来！我真是我们坎尔维提伊人首领安德列吉斯派来谈判的使者，这里是我们大王交给恺撒统帅的信！”南梅友斯和维卢克洛久斯几乎是哭求了。

坎那心中窃笑，暗骂这两个贪生怕死的家伙，他装模作样地把卫兵递上的信看了一遍，说：“既然如此，我派士兵护送你们去见恺撒统帅。”

高卢之战（8）

南梅友斯和维卢克洛久斯千恩万谢而去。

二人在士兵的监送下，迎着尘土飞扬的方向而驰，未消半日，便来到了恺撒的中军所在。

恺撒早已得知他们来到的消息，对他们的此行的目的也略知一二。等二人入帐之后，恺撒用一种平静而又威严的口吻说：“埃尔维提伊人的使者，把你们此行的真实目的告诉我，看一看我们能做些什么。”

“好的，尊敬而又英勇的恺撒统帅，神明保佑您！我非常荣幸地作为远方使者第二次来拜见统帅您。从前，我们埃尔维提伊人和罗马人一直享有深厚的友谊，也许是小人挑拨，在我们中间产生了误会，我们部落希望能修复以前那种友谊，我带来了我们首领的要求和人民的愿望。”维卢克洛久斯显得十分虔诚，他接着又说：“如果罗马人民和恺撒统帅您愿意和我们埃尔维提伊人讲和的话，我们愿意到您所指定的地方去居住。正如您所知，我们全族迁移只不过是想找一个适于生存的环境，并没有其他不良企图。我们愿意在您指定的地方永久居住。”

维卢克洛久斯稍一停顿，又换了一种略带强硬的口吻说：“如果您和您的军队坚持要战争，那么我们也只有一战到底。而且，您不能忽视我们埃尔维提伊人的勇敢和忘记罗马军队以前的灾难！”

就在这时，恺撒猛地抖掉身上的红色披风，霍然起身。用他那锐利的目光凝视着维卢克洛久斯，说道：“正是因为我和我的士兵们牢牢记住了你所说的事，所以才没有丝毫的犹豫和胆怯，那场落到善良的罗马士兵头上的灾难，完全是飞来横祸。卡休斯将军他们并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如果他们做过，他们完全可以严守防备。正是因为他们的善良和不加戒备，才中了你们的诡计。”

恺撒的神情越加显得激昂：“就算我们忘掉旧的仇恨，难道对于你们最近对爱杜依人、阿罗布洛及斯人的侵扰也能视而不见吗？”说到这，恺撒“刷”地一下，拔出佩剑，指着已有点颤抖的两位使者说：“神圣的罗马骑士绝不允许忠诚的朋友受到侵犯！伟大的恺撒必将率领军队将你们一网打尽！”

南梅友斯稍作镇静，又回辩说：“统帅请不要忘记，上一次你们是趁我们渡河之时袭击了几古林尼部，因为已过河的埃尔维提伊人无法营救他们的兄弟姐妹，这样你们才侥幸获胜。聪明人不会因此把自己的勇敢估计太高而轻视敌人。我们埃尔维提伊人的父老和祖先告诉我们，战争主要依靠勇力，不应依靠阴谋诡计。所以，恺撒统帅请您不要在此与埃尔维提伊人作战，这对您不会有好结果。在这块土地上，罗马军队曾受到灾难性的歼灭。”

南梅友斯的冷嘲热讽反而使恺撒冷静下来。他冷笑几声，说道：“不要把自己的胜利吹嘘得那么神气，更不要因为自己的作恶多端没受报应就感到诧异。这其实只表明了不朽神灵的英明，他们在给一个罪人惩罚时，通常先给他一段时期的安宁和比较长期的安宁，这样，他们才能在命运突然转变时感到格外惨痛！”

恺撒一边说，一边用他那双有力的鹰眼注视着南梅友斯和维卢克洛久斯。忽然，恺撒话锋一转，又说：“话虽如此，但是如果你们能选送人质到罗马，保证履行你们的诺言，同时让爱杜依人和阿罗布洛及斯的损失得到赔偿，罗马士兵和我都愿意与你们讨论一下议和的事情。”